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刘昙父与府主同名求解职议 东晋 · 谢诠
 出处:全晋文
案礼,诸侯讳祖与父,大夫士井讳伯父母及姑。
又父,子之所天,尊无以比,宜听解职(《通典》一百四,右将军王遐司马刘昙,父名求解职事,博士谢诠议。)
简文帝哀策文 魏晋 · 阙名
 出处:全晋文
同轨毕至,内外成列。
素旗宿悬,辒辌首辙。
执祖行于前殿,奉灵舆而迁逝。
悲神宇之长远,痛圣仪之幽翳。
攀龙輴以号慕,抚素膺以泣血。
爰命史臣,叙述圣德,扬徽音于飞旌,写哀心于翰墨,乃作策曰皇历攸膺。
圣祖启运,哲王遐承。
蒸哉元后,光我中兴。
天基徙构,朝阳再升。
皇矣圣考,合一履中。
道心玄玄,文明内融。
湛湛神仪,穆穆灵风。
望之凝秀,即之深冲。
爰在初龄,至性自然。
水镜一世,堂室重玄。
愔愔素庭,翳若丘园。
遂阿王室,婉迹经纶。
时有污隆,道无屈伸。
如彼平流,泯矣其津。
大过之时,皇德不竞。
天人革心,讴歌徙咏。
时惟伊霍,辅运以政。
钦若昊天,祇此明命。
龙飞九五,飨兹万国。
居宗举契,允恭玄默
绸缪哲辅,虚己仗德。
天明方曜,离晖翳朗。
玄化谁陶,苍生曷仰。
四运忽其遥迈,日月飘以飞沈。
将宁神于玄宇,迁玉辂于中林。
背华殿之昭晰,即幽隧之重深,奉神祇以永诀,邈终天而莫寻。
神恍惚其若寄,泣横坠以流襟(《艺文类聚》十三)
陶渊明述酒 明 · 金宗直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佔毕斋集卷之十一
余少读述酒。殊不省其义。及见和陶诗汤东涧注疏。然后知为零陵之哀诗也。呜呼。非汤公。刘裕篡弑之罪。渊明忠愤之志。几乎隐矣。其好为瘱词者。其意以为方猖獗。于时不能以容吾力。吾但洁其身耳。不可显之于言语。自招赤族之祸也。今余则不然。生于千载之下。何畏于哉。故毕露凶逆。以附汤公注疏之末。后世乱臣贼子。览余诗而知惧。则窃比春秋之一笔云。
鼎铛犹有耳,人胡不自闻。
君臣殊尊卑,乾坤位攸分。
奸名斯不轨,赤族无来云。
当时马南渡,神州馀丘坟。
天心尚未厌,有若日再晨。
处仲首作孽王敦,狼子非人驯苏峻
蚩蚩遗臭夫,敩儿戕厥身桓温父子
四枭者何功,天报谅殷勤。
婉婉安与恭,乃是刘氏君。
苍天谓可欺,高挹尧舜薰。
受禅卒反贼,史氏巧其文。
诿以四灵应,宗岱且祠汾。
伪命虽能造,世乱当纷纷。
好还理则然,劭也蔑天亲。
述酒多隐辞,彭泽无比伦。
应诏言弭灾防盗事绍兴三十一年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六三、《文定集》卷一
臣愚不肖,陛下过意,使备侍从
方陛下宵衣旰食焦劳图治之时,而臣曾无片言补助万一,窃位素餐,死有馀罪。
今者陛下祗畏天戒,惟怀永图,亲发德音,赐以清问,臣犹不言,罪益大矣,谨昧死上愚对。
所谓消弭灾异之术者,臣不足以知天,然理之所在,有可得而见者。
夫天地与人均一气尔,上下流通,初无间断,故天地之灾祥与人之善恶,常往来相应而无穷。
圣人以人配天地而谓之三才,且曰人者天地之心也。
腹心之于五官,宜若不相为用,然疾病之作,其必蕴积于内者既久,然后一旦发见于外。
善医者察脉观色,知其所从来,治其内而外症去矣。
今者淫而过节,物被其害,是病之发见于外者也,岂非腹心之间或有所疾痛而不宁者乎?
或有所郁塞而不伸者乎?
以臣所见,此二者今皆有之。
欲止其疾痛,则莫若恤民力;
欲解其郁塞,则莫若通下情。
何谓恤民力?
臣闻国之所恃以为本者民也,民之所恃以为命者财也,取于民者过制,则民失其所以为命矣。
臣窃考之古今财赋所入,名色猥众,未有如今日之甚者。
昔汉至武帝有盐铁、榷酤之法,唐至德宗始有两税、榷茶之法,当时议者纷然,以为民害,后世既已兼而用之矣。
盖唐之初,其取于民者曰租、曰庸、曰调。
天宝以后,军旅数起,凡非法赋敛如急备、供军、折估、宣索、进奏之类,后皆收入两税,以为常赋,今之税是也。
则赋敛之重,至于两税极矣,不可以有加矣。
所谓茶税者,其初所得仅四十万缗而已,亦甚非今日比也。
今江浙州县财赋名色,臣之可得而见者,曰经制、曰总制、曰籴本、曰僧道免丁、曰州郡宽剩、曰大军月桩、曰和买折帛。
名为不取于民,而其实阴夺民利;
名为漕司移用,而其实责办于州县;
为州郡之馀,而其实不足;
名为与之以本钱,而其实无有。
陛下试诏有司,以此数者校之往昔,其所增加又不知几倍也。
至于州郡空虚,诸所诛求,又有未易数者。
如春冬军衣钱,昔之出于官库者,今则敛之民矣。
军器物料,昔之和市者,今则不复与之直矣。
茶引所以通商,今则贾用不售,亦等级而使之输钱也。
虽有廉平之吏,违冒法禁而不暇恤;
虽有严明之监司知州县之无可奈何而不复问。
况又有臣所不能尽见者。
陛下以此推之,则今日之民力盖可知矣。
夫取于民者如此其多,则宜其财聚于上而不可胜用矣。
户部之用度乃常患其不足,其故何哉?
此中外之所以疑焉而不得其说也。
臣窃以为国计之重,民事之烦,要须通知其本末源流,然后可以为之制节。
唐元和间宰相李吉甫始为《国计簿》,本朝景德皇祐治平元祐,皆尝为《会计录》,元丰间又为《中书备对》。
今宜依仿其书,为《绍兴会计录》,使天下财赋之出入皆可得而究见。
然后取祖宗之时出入之数以相参较,其浮冗之费有溢于旧者,必求其所以然之故,合众人之议,酌时势之宜,可罢者罢之,可减者减之。
视其所省者几何,然后财赋之所入,其害民之甚者,可以次第而议矣。
经制总制未能遽罢,勿拘以一定之额可也。
如和买、折帛未能遽罢,裁损其倍取之价可也。
触类而推,不一而足,庶几困敝之民,犹可以少苏。
不然则日削月朘,未知其所终极。
陛下虽恻怛于上,降丁宁之诏,立烦悉之法,初无益于民病也。
仁宗皇帝即位之初,翰林学士李咨言两边寝兵二十馀年而边馈如故,他用寖广,宜裁损浮冗费以宽厚敛。
于是诏近臣同议,以景德较天禧,计所省得什三。
其后西夏用兵,御史中丞贾昌朝建请度经费,省诸不急。
亦诏近臣议之,岁省缗钱百万。
及夏人请盟,枢密副使庞籍陕西用兵以来,用度太广,请遣使者减省边费。
仁宗从之,所省逾半。
又以近世兵多而不精,故国用困竭,与中书合议大加简阅,凡省八万馀人,三司赐粮始有馀矣。
此皆祖宗已行之事也。
虽然,节用以爱民,理固然矣,此特道其常尔。
君子安不忘危,治不忘乱,今名为兵革不用而百姓犹不免于困敝,有如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其将何以给之乎?
恭惟太祖皇帝创制内藏,当时平定僭伪,亲祀郊丘,所费巨万,皆出于内而民不知。
真宗皇帝诏近臣作记,以述祖宗爱民力之意,且谓宰臣曰:「所贮金帛,备军国之用,非自奉也,特外廷不知耳」。
自是累朝或以师旅,或以水旱,辄发内库钱以赐三司,此亦祖宗已行之事也。
惟陛下以祖宗之心为心,则仁政可得而行矣。
何谓通下情?
臣闻言路广然后下情通,凡自古明君所以求言纳谏,与夫祖宗所以贻谋垂裕者,陛下既已知之,而又躬行之矣,臣不敢广引以烦圣听。
顷者臣下进见,陛下每谕以言虽切直,或有过当,皆能容纳,仰见陛下之意,惟恐下之有所不尽也。
既而秦桧用事,专权自恣,恶天下之议。
已而陛下得闻之也,乃始严刑峻罚,以钳天下之口。
词色之间,稍涉疑似,进退之际,或被顾盻,辄皆有不测之祸,长告讦之俗而亲戚为仇,起罗织之狱而道路以目。
人不自保,导谀成风,称之者以为圣人,尊之者以为恩父。
凡投匦之章,造庭之策,不谋而同,归美于一德元老。
至于轮当面对者,托疾而丐免;
奏事殿上者,皇遽而夙退。
圣问所及,则恐惧而不敢对;
风旨所至,则迁延而不敢行。
四方馈献,毕集于相府,而尚方所无有也;
郡国便宜,取禀于三省,而九重不之闻也。
当此之时,中外人情为何如哉?
之所以至此者,彼其为说必不自以为拒谏也。
以为不如是则国论不一,君上不尊。
由今观之,岂其然乎?
陛下奋发英断,一新政化,天下之人,始得拭目引领,以瞻天日之光。
招徕多士,不问新旧,开纳众论,不遗疏远,德意至渥也。
然而士风颓敝,非一朝夕,非大有以矫正而振起之,未易变也。
奈何议论之臣,不能广推圣德,明示中外,反假秦桧之馀术,以艰梗言路,摧沮士气。
陛下因星变而求言,彼则曰恐奸人以天变为幸也。
大理少卿论及刑法,彼则曰不当言而言,是犯分也。
凡士之献言者,固未必其心迹相应也。
然而有言则受之,有善则行之,岂必问其他哉?
今或逆探其隐伏之情,或追究其平素之行,或指以为好名,或目以为好异,此等说行,虽不必加以刑罚,而士止于千里之外矣。
公孙戍田文而得宝于外,文表而出以劝来者,司马光以为文可谓能用谏矣。
苟其言之善也,虽怀诈谖之心,犹将用之,况尽忠无私以事其上乎?
然则何必逆探其隐伏之情也?
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司马光以为君恶闻其过则忠化为佞,君乐闻直言则佞化为忠。
然则何必追咎其平素之行也?
庆历间谏官包拯上言大臣颛政,恶才能之士,有所开建,则议其近名。
夫群下虽众,然有志于国家者甚少。
其能处心积虑,图补于上,又困于近名之说,是志士仁人终无以施矣。
则夫指之以为好名者,是不欲其为善也。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故晏婴谓和与同异,则夫目之以为好异者,是欲其为同也。
伏望陛下戒权臣欺罔之害,而知其说之为邪;
察今日风俗之弊,而思所以救其失。
览士大夫是非之论而断之以理,进用忠谠,斥远谀佞,使天下知好恶所在,则中人以下皆化而为忠矣。
其或狂妄而不知大体,迂阔而不适于用,亦置之而已,勿轻加以罪也。
如此则民庶之疾苦,臣下之情伪,庶政之阙失,皆毕陈于陛下之前,又孰有郁塞而不伸之叹哉?
至于防守盗贼之策,臣窃以为今日之计,内之所以立国,外之所以备患。
虽曰时巡江左,而规模事体,实与六朝不同。
民心爱戴,有死无二,立国之势,赖以为固,此则非六朝之所敢望也。
边境之上,经理防察,常若寇至,此则六朝之所以自固,而今日所未及也。
六朝之君,往往乘时崛起,初无积累之业,其继承统绪号为中兴者,特东晋而已。
元帝徙镇建康,居月馀吴人莫有至者,假王导兄弟为之重,引顾荣贺循为之先,然后人稍归附。
既而王敦、苏峻、祖约相继称兵,宗社危疑,不绝如线,重之以桓温父子,而国非其国矣。
恭惟陛下总戎河朔,四方闻风,云合响应,竭蹶奔走,惟恐居后。
上下有常分,中外无异志,分阃之重臣,握兵之大将,尺一号召则朝闻命夕引道,是岂东晋所敢望哉?
然而勉就和好,确守信约,城郭不修,器械不备,堠障不立,烽燧不设。
憔悴之民,襁负系道而不之纳也;
閒旷之土,莽苍极目而未之耕也。
使六朝之君而弛备如此,不有外虞,且有内患,将不能以一朝居。
然则民心之为邦本亦大矣。
故臣区区前说,以恤民力、通下情为先务,盖所以系斯民之心,使之固结而不解也。
虽然,六朝之所以备患,又安可忽而不讲哉?
大抵国于江左,必保两淮,必据上流。
然孙氏之,未尝有淮南尺地也,亦仅足以自守。
兵至瓜步,则淮已不守矣,而卒不能渡江。
至于上流之地,万一敌据之,则鲜有不得志者,盖其顺流而下,通行无累,若高屋建瓴而莫之禦也。
建业地阔,营伍相望,外论颇以为得其人矣。
而上流之备,尚有可虑者。
《兵志》曰:以一击十,莫善于阨;
以十击百,莫善于险;
以千击万,莫善于阻。
襄阳之地,平原广野,非有险阻之限,所恃者兵而已,今兵实不足,此其可虑者一也。
与士卒同甘苦,然后可与之同死生。
田师中刻剥其下而奴隶使之,平居无事,藉藉嗟怨,一旦有急,彼能死其长乎?
此其可虑者二也。
捉募行旅,以补军籍,至有断截肢体以求免者,人情可见矣,其可驱而使用命乎?
此其可虑者三也。
夫贵极富溢而能以立功图报为志,此豪杰之士也。
唐杜牧论用兵之弊,以为爵命极矣,田宫广矣,金绘溢矣,子孙官矣,焉肯勤于我哉?
师中不几于是乎?
此其可虑者四也。
李道之于师中,故部曲也。
师中怒其去己,予以羸卒而留其家赀。
夫两不相能,而欲望其彼此应援如左右手,其可得乎?
此其可虑者五也。
凡此数事,皆人所共知,而窃以为忧者,独未闻执事者有所措画,岂其知两淮之重而不知上流之为尤重乎?
陛下诚留意于此,使将足以用其兵,兵足以为将之用,形势相接,声气益振。
至于疆埸之事,据险要,远斥堠,遣间谍,察奸伪,诸如此类,皆可以付之其人而听其所为。
惟是备禦大计,所当有一定之说者,愿陛下密诏诸将,悉意条具,使议臣参订其可否,有未尽者,往复诘难。
然后断自渊衷,裁处其当,表里相应,勠力而行之,非若率尔尝试而侥倖其或成者也。
赵充国上屯田奏,宣帝辄下公卿议。
诸臣初是充国计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于是始诏报从之。
庆历中,经画西事,亦诏帅臣议攻守二策以上而裁择焉。
近世以来,举事兴为,议论不一,政令数改,是以玩岁愒日,迄无所成。
使其审之于初,奠而后发,岂复有纷纷之患乎?
凡臣之所欲言者,既已陈其大槩矣,而惓惓之诚,犹有不能自已者,敢遂言之。
今天下所望,以为忠义纯正而可以任今日之事者,张浚是也,而臣窃有疑焉。
陛下收拾人才,孜孜如不及,寸长片善,惟恐失之,有臣如此,陛下岂肯置之谪籍耶?
古人有言曰,知臣莫如君,非必君而后知臣也。
盖其左右奉侍,朝夕亲近,其志趣之所尚,才力之所能到,所以察之者熟矣,非如他人之想望而传说也。
然则陛下之意,其必有超然独览而非天下之所知者矣。
虽然,法正言蜀先主曰:「天下有虚名而无实用者,许靖是也。
然天下之人,不可户晓,宜加崇重,以慰远近之望」。
浚之名不下于,至于实用之有无,惟陛下知之尔。
使其无也,犹当以人望见重,其不止于耶?
夫用一人而用以慰天下之望,解天下之疑,则虽曰虚名,乃所以为实用也。
且臣闻人恒过然后能改,动心忍性,然后增益其所不能。
浚之得罪二十年矣,臣不知其所改悟、增益者,止于陛下昔日之所知耶?
其亦有未易知耶?
古之圣人,不以己之独智而废众人之论,不以人之一眚而掩终身之善,每以知人为难者,盖在于此。
惟陛下加察焉。
臣不胜恳切之至。